18号，abcnews报道称在宾尼法尼亚一家疫苗研究机构发现了标有“天花”病毒的冷冻瓶。

当然这不是首次发现不明来源的天花病毒，2014年也发现过，当时是清理60年前的一些瓶瓶罐罐时，发现了冻干的天花样本。

这对于一个年代久远的生物机构而言，不能说常见但可以说是有这种概率的。可能在天花泛滥成灾的年代无意中遗存的，也可能是有意保留而后被遗忘的。在这我刚好也有一个案例，是和天花有关。

当年我们国家疫苗研究中，1926年齐长庆和李严茂分离出来了天花病毒“天坛株”。不过天坛株也曾经因为一些原因差点被无情销毁掉，1954年全盘学苏联，被要求用苏联毒株“莫洛佐夫病毒株”替代天坛株。替代后发现疫苗接种后副作用很大，各研究所希望能重新用回天坛株，但相关主管部门答复是“不要留恋过去的老工艺老毒株，除了苏联的毒株外其他的毒株一律销毁”。在这我明确一下，上句引号里的话，出自《中国疫苗百年纪实》，公开出版发行的正规刊物。

面对这种情况的压力，科研人员李严茂最终偷偷的把天坛株用油布包裹起来，不贴标签，藏在冷库角落里，然后每天去确认毒株是不是还在。这一藏就是三年多，而后大放异彩。没有贬低我国科研人员的意思，也没有拔高国外这种动不动就发现毒株行为的想法。只是在曾经的那段时间里，未必都能像现在这样做好目录，搞好清单。

这次发现天花病毒的可怕之处在于，此时的企业，无论是有多久远的历史，本身也应该有过多次的物料设备清点，是如果在这么多次清点中依然没有发现的？企业会依此为契机再做出一次大清点吗？企业到底还有多少东西、毒株是自己也不知道的？这才是涉事企业方应该关注的重点。

要知道，对于药企而言，本身就是要求物料都有入台账的，而且定期盘点是一个常规操作，放置这么久才被发现，着实令人匪夷所思。

就在19号，这个美国药企发现天花毒株的事件已经在知乎登上热搜。

之所以被大家这么关注，一方面是天花病毒的知名度高，另一方面也是一个不太好解释的原因，在天花已经绝迹几十年、各国宣布根除后，美国在今年6月4号批准了一个药物Brincidofovir治疗天花。

这种情况无论是不是巧合，都容易产生“阴谋论”。而且FDA还是用的“优先审查”和“快速通道”批准了治疗天花的上市申请。此外在2018年7月，FDA就正式通过了全球首款治疗天花的药物，Tecovirimat。

当然我们可以把这种情况视为假想敌的生物攻击防御机制，像些恐怖分子偷窃或者科学怪人人工合成，比如2017年加拿大一篇论文显示，科研人员合成了马天花病毒，所以是有可能释放出来毒株的。如果这些药品用来防范于未然，是可以理解的。

但对于外界而言，更关心的是这类疫苗研发机构里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风险？

现在天花病毒被曝光了，后面会不会还有别的病毒？

这些病毒确定是之前无意中遗留的吗？

会不会是有意为之？

疫苗企业会不会走上“以毒养苗”的生意路线？

监管机构有没有能力对此做出彻底调查？

......

在这个新冠疫情时间段，我们都意识到了传染病对生命、生活状态的影响。天花病毒尽管已经有了抵挡的疫苗，但因为“根除”已久，很多人是没有打过疫苗的。虽然一旦有天花肆虐，是可以迅速组建生产线生产的，天花在初期依然可以造成巨大的人口破坏。这个时间差，就是生死分界线。

而且距离过了这么多年，之前的疫苗毒株，对于有过基因改造风险的天花病毒有没有抗衡能力，会不会发生类似德尔塔病毒这样的逃逸特性？没人敢打包票。

疫苗是可以救人的，但疫苗的起始是病毒。天花病毒本身对外宣称的是只保存在两个实验室里，但就目前看来，似乎并非如此。既然已经有多处被发现，是不是还有更多地方存有一丝丝的备份？如果真的有，那么它的管理状态肯定是隐秘的。因为一旦被发现，肯定是非法持有。所以监管机构能通过常规渠道查获吗？难度不小。

一个非法持有的机构，如果是真的属于“知病毒藏病毒”，那么极有可能是隐藏的、独立于常规设计的工作间，比如改装成民房状态的设计。甚至为了一旦泄露信息后蒙混过关，而铤而走险对病毒标签进行更换。这种情况相当于“旧房子查到毒”，是更可怕的。任何“有意做坏事的被查风险”都是低于“无意中犯错”的，因为前者会有隐瞒、欺骗、破坏证据链的行为来开脱罪名。

就这起发现毒株事件，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要从冻存瓶子的款式、材质、标签查起，来确定年份。理论上来说，是可以估计到十年或者更短的时间误差的。这样一来，就能明确藏毒株的时间，甚至能追溯到大概的经手人。对于一个有良好职业习惯的人而言，试剂、毒株、菌种，都会有明确的时间日期标记在标签上。

第几代，何时接种，何时冻存，冻存人是谁等等信息应该是完善的。哪怕我们现在用冻存管在液氮里冻存毒株，液氮罐里没法放进去大标签，也会在漏在外面的棉线上做上标牌，标全信息。这是制药人谨小慎微的工作要求，也是基本的职业素养，避免自己突然哪天再也无法到公司时，留给同事一个无法接单的工作量。

就目前透露的信息看，不清楚冻存瓶上是否有这些信息。相关药品截止本文完稿时也没有发布声明，希望这次能有一个最终的调查报告问世，别让每次事件结局都悄然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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